於是,您就這樣離開了。
聽媽媽的描述,您的離開聽來,輕柔地像是一片樹葉離開了大樹。
是那樣自然地,是不帶有任何苦痛的。
「這或許是最好的安排」
大家心裡都這麼想著吧。
但又怕說出來也許不恰當。
在夜深人靜地時候,我試著想挖掘出一些什麼跟您的曾經,
最近的,恐怕也只有去年(2018年)一月那場回台探親,短短一個早上、一個午餐的相聚。
我只能樂觀的地想著,幸好,您還可以帶著咪咪的小小回憶去找阿公,
您會跟他提起嗎?您們也有一個曾孫了,您們也是阿祖了。
在那之前,就是您來澳洲雪梨住在二舅家那段日子,
我們一起去藍山,爬山的回憶。
但再更更早,那時候的回憶,怎麼都沒有記錄下來,
沒有iPhone的時代,眼睛就是我們的相機,回憶是我們的底片,
懊惱著,沒有一些影片記憶,我那米粒容量的大腦記憶體還能如何保存下您的容顏?
記得媽媽談起,二妹出生時,
您曾將我接到台北和舅舅居住。
如果有小叮噹時光機,那會是我此時最想回去探訪的時光。
我真的有安靜地,坐在客廳畫畫嗎?
我真的有乖乖地,牽著您和您在台北等舅舅下班吃麥當勞嗎?
這些種種都是我怎樣用力,也想不出來的片段。
您是幸福地,在人生後段還能堅強地與癌症相處、樂觀過日子。
我們是幸運地,因為有您,當我們的榜樣。
人生難免生老病死,很難放手您的離開但地球依然轉動,
明天太陽依舊從東邊昇起。
即便是愛哭的多愁善感的我,長大後也已經很少,流淚了,
但,此刻卻很想,用力地將再也見不到您的哀傷化成淚水渲洩出來。
如果還有機會著您的手,還想問問您,
除了淚水,除了回憶,還有什麼方式能夠記念您?
謝謝您,阿嬤,這幾年來您的堅強教會了我們好多,
您的智慧會一直留在我們心底。
謝謝您,阿嬤,讓我們可以當您的孫子。
想著您,
我彷彿看見當年那個小小的,有點點像咪咪的我,
仰著頭說著要帶您去出國去玩。
長大後的我還曾唱過歌給妳聽嗎?除了小星星之外的歌…
可以讓我再唱一首歌給您聽嗎?在您被天使帶去雲上面的世界之前,
可以嗎? 在我們說最後一聲「再見」之前…
阿嬤,一路好走,我們會好好幸福的替您呼吸著,
並且用力地,將您留在我們記憶裡。
時間走著 而妳已老了 然後妳靜靜地離開 自然地像樹葉離開樹了
想替妳開心 卻又忍不住落淚了… 阿嬤答應我 在天上也要好好的
妳要睡了嗎? 再為我醒來一次好嗎? 哪怕只有一秒 也想再看一次妳的微笑
還能 用什麼方式記念妳 現在唱的歌妳聽的見嗎? 說再見之前,還是讓我再哭一下吧
*
聽說最後的妳好瘦 我卻只能想像 因為在夢中的妳 是那麼的健康
如果能有時光機 想回到小時候的場景 小小的手牽著你 說要帶妳出國去旅行
妳要睡了嗎? 再為我醒來一次好嗎? 哪怕只有一秒 也想再看一次妳的微笑
還能 用什麼方式記念妳 現在唱的歌妳聽的見嗎? 說再見之前,還是讓我再哭一下吧
*
妳要睡了嗎? (阿嬤) 再為我醒來一次好嗎? 哪怕只有一秒 也想再看一次妳的微笑
還能 用什麼方式記念妳 現在唱的歌妳聽的見嗎? 說再見之前,還是讓我再哭一下吧
還能 用什麼方式記念妳 現在唱的歌妳聽的見嗎?
我們答應妳哭完以後 明天還會 笑著 迎接陽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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