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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芥藍菜...？" 看著眼前的女孩..
我只能用我有限的知識，試著叫出這東西的名字..
身後的景色在變換著，溪邊孩子們痛苦扭曲的身影已漸漸消失，
涼亭傳來的哭喊聲也逐漸聽不見...
眼前一亮，我們此時已回到那場悲劇出遊的前一天，
那女孩的過去，正在廚房裡準備烤肉食材。
"芥藍菜？ 哪有人用這個烤肉！？"
女孩指著母親正包著的綠色蔬菜叫嚷著。
"這不是芥藍菜哦! " 母親頭也不抬的說著..
"我要妳用這個煮湯給妳朋友喝.."
"為什麼？" 女孩滴咕著..
不要問，只管作.. 母親用嚴鋑的雙眼瞪著女孩，接著卻說出了這句話：
"這是妳的考驗，但千萬記住.. 妳並不能改變他們喝下去的這個事實...."
為什麼？老實說我也不懂.. 只是像在看電影般，
我看著畫面快速播放著女孩收好所有食材，包括那神祕考驗的芥藍菜。
直到溪邊再次下雨，悲劇又再次發生..
所以喝過了那怪異蔬菜的湯之後，
大家的皮膚就會害怕雨水？
所以喝過了那怪異蔬菜的湯之後，
那些在溪邊玩水的孩子就該面臨消失在世上的悲劇？
"所以呢？" 我心痛的轉過頭，試著不看眼前那重播的慘叫聲，
我問女孩... "妳希望我可以幫妳作什麼？ 總不會只是想看這些東西一再重播吧..."
女孩的眼裡垂著淚，她搖了搖頭，
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這一切代表什麼意義。
我無聲，靜待她自己找到答案。
"可不可以幫我回到那一天，我跟媽媽在廚房那天.."
女孩猶豫的說。
我擁有讓時光倒回的能力。
即使我自己也不懂為何會有..
這能力之於我，就像人會吃飯睡覺那樣的自然，
在一陣強光刺眼，我們又回到了出遊的前一天，
女孩與母親忙著準備食材，在過去那女孩上床睡覺後，
現在的女孩進到畫面裡，伸手將那一包神祕的蔬菜丟進垃圾筒中。
好了，現在我們要作的就是看看結果。
女孩回到我身邊，我撇了撇手，
畫面開始快速轉動。
像是手上有個隱形的搖控器，
畫面開始快速轉動。
像是手上有個隱形的搖控器，
沒有人教我怎麼用，我卻那麼自然的會操作它..
模糊的畫面逐漸清晰，恰好就停在出遊那天，
過去的女孩緊靠著同伴，正忙著翻動烤架上七分熟的肉片...
"天有些陰了.."
過去的那個女孩，抬頭看了看天喃喃說著，
然而她的同伴還是沒有聽見。
但這雨似乎是改變不了的命運，
三分鐘後它仍舊展開攻勢，雨勢.. 又快又急。
我和女孩站在畫面之外睜眼看著那群孩子的皮膚，
竟然還是一樣，一旦被雨水滴濺到，立刻變成焦黑的粉末，
過去的那個女孩，抬頭看了看天喃喃說著，
然而她的同伴還是沒有聽見。
但這雨似乎是改變不了的命運，
三分鐘後它仍舊展開攻勢，雨勢.. 又快又急。
我和女孩站在畫面之外睜眼看著那群孩子的皮膚，
竟然還是一樣，一旦被雨水滴濺到，立刻變成焦黑的粉末，
隨著風消失在溪面上。
悲劇仍舊是發生了。
我看見涼亭一角的鍋子裡，正煮著那奇怪的芥藍菜。
我想到女孩的母親那不知所謂的恐嚇，忽然一陣噁心的感覺迎面而來...
女孩閃著淚撇過頭，
對著我說: "回到下雨前十分鐘吧..."
好，我說。
畫面一閃而過，就像是被快速抽走的水彩畫，
畫紙上的顏料因加速度而呈現色調混亂的直線條..
不到十秒，我們回到下雨前十分鐘，
眼前仍舊是嘻鬧笑聲不斷的樂園，可這暴風雨前的寧靜實在讓我胃痛，
一旦想到十分鐘後又將重播的人間煉獄...
我感到自己的手在發抖。
"在這裡.." 身邊的女孩說，
而她此時正盯著那一鍋綠意盎然的詛咒。
去吧，我對她說。
女孩走進畫面中，
微胖的體型卻在此時顯得輕盈，
她悄悄移近目標並且用力將它翻倒。
很好。她快速跳回到我身邊時，我聽到她這麼說著..
"可是..." 我指了指溪邊一個戴著綠色棒球帽的男孩，
為什麼他在喝那碗湯..
順著我手指的地方看去，只見女孩的臉色在瞬間刷白，
我彷彿可以聽見她的心發出好像玻璃碎裂的聲音...
"天阿，我沒發現他們分成二鍋在煮.." 女孩驚訝身體微微顫抖著..
就在過去女孩對角線柱子後面，
不知誰，早已將那綠色的奇異植物與其他蔬菜也倒進去燒煮起來..
並且正有個短髮女孩手上拿著碗筷朝那走去。
"噯~ 你們看! 還好我又多煮了一鍋耶，風好大噢，胖妹煮的那鍋被弄翻了啦.."
短髮女孩朝著涼亭裡的所有人大喊.
身邊的女孩虛弱的跪坐在地上，
沒關係，我對她說，還有很多次機會..
女孩抬起來頭，看著我，
這次在她的臉龐上並沒有看見預期的眼淚。
"不，是最後一次了.. " 女孩忽然堅定的說出這樣子的話，
我不知該怎麼回答，只能站在原地..
畫面中開始下起雨， 我手一揮，
不想再多看一次那令人心痛的慘況。
應女孩的要求，我們又回到了出遊前晚，
女孩要求在凌晨三點時停下畫面，我們一起進入女孩房裡，
過去的女孩正躺在床上睡著，嘴角掛著一抹甜甜的笑容，
好像夢見了什麼讓人開心的事。
現在的女孩走向書桌，我沒有靠近，只是在原處等著，
女孩取出信紙和筆，就在這凌晨三點時分，她開始寫著信。
是信吧。
卻不知收件人是誰..
我沒有問，直覺認為那不是我該了解的事情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直到女孩收筆，將信紙小心的折進信封，
回到我身邊說可以走了，但卻遺留了那信。
我看了一眼女孩的書桌，那信端正地擺放在上面，
確定嗎？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不透露出懷疑。
"確定.." 我開始懷疑這孩子是不是累了。
也罷，若是無法改變這事實，是不是就讓它順其自然呢..?!
我模模糊糊地思索著，直到女孩跟我揮手道別，
我才真的相信她已經作了她認為該作的，即使我不認為我有幫忙到什麼..
心中帶著一絲絲不甘，
無法阻止悲劇一再地發生..實在令人感到痛苦。
至此之後.. 不知過了多久，
久到我幾乎忘了自己有一個好像隱形的搖控器，
而我可以控制與我一起的人回到任何時光空間；
久到我幾乎忘了那女孩的面貌，以及她淚光閃爍的雙眼。
卻在此時，我收到了一封來信。
除了信封上工整的寫著我的地址和姓名，
信中沒有任何隻字片語。
唯獨一張照片。
那照片喚回我的記憶...
原來女孩有著一頭微捲的頭髮。
那是一張歡樂的出遊照片，照片中背景是一條小溪，
溪面映照著即將西下的夕陽。
夕陽滑進溪水裡，綺麗的線條，
就像渲染過的橘色和紅色顏料。
被小溪分隔的兩岸，對岸一片綠意欉生中生長出滿遍黃色小花，
此時也因夕陽的光輝而顯露出橘紅色的笑容。
所有的孩子都集中在這岸，這裡有座木頭搭建的涼亭，
大夥排成三列，在涼亭下互相擠弄出笑臉，
照片裡的微笑，真實的就好像他們正在我身旁笑的清脆。
我注意到了照片右下角，那不明顯的攝影時間。
於是想到.. 在同個時間、同個地點，好像曾經應該發生一件慘劇。
望向照片中那條橘紅色的小溪，就像對我說著親愛的沒有那回事..
如果不是那種怵目驚心的畫面太令人印象深刻，
我真的就要把這件事給忘了。
可是當我要將照片收起的那一瞬間，
發現岸邊低窪處，在靠近溪面的地方，隱隱約約地看見了些什麼...
那是一條，不知被誰拉起的警戒紅線。
紅線上寫滿的警示字句，
那字跡與這信封上的筆跡如出一輒。
我看著照片中，那過去的女孩，
正笑的開心並且對著鏡頭比出勝利的手勢。
太好了。我說..
妳破解了自己的命運。
(( END )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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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後記]
這篇故事是真真實實的，我的惡夢。
還記得，
醒來的時候我一動也不敢動的躺在床上，
不知過來了多久，坐起身來仔細的回想了一下整個夢境，
竟然如此富有情節及故事性，
而且似乎稍微有那麼一些些的喻意在..
於是乎，就有了這篇故事了。
當然，為了彌補夢境時而破碎的片段，
補上部份幻想的情節描述使故事順暢些..
想來我也是常作夢的人，
但在這之後卻很少有如此機會把夢境完整的描述下來，
像這篇故事一樣了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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